自西医东渐以来，而我中国之医书，为世垢病久矣。俞荫甫作 《废医论》，援古证今，洋洋数千言。其谓 《内经》《神农本草》，为不可信之书，此诚愤世嫉俗之谈，然窃以为过矣。往年读 《四库全书》简明目录，纪晓岚尝云：《素问》诸书，若出上古，固未必然，然亦周秦间人，传述旧闻，著之竹帛，故通贯三才，包括万变，虽张李刘朱诸人，终身钻仰，竟无能罄其蕴奥，此则通人之论，无可置喙矣。近时湘乡陈介，谓日本至今犹有汉法医。中医盛行于美国，美人信之，多有以此致富者。呜呼，由此而论，中国医书，岂可尽非哉。余谓 《素问》诸书，犹五经中之 《小戴礼记》。《大学》 《中庸》二书，固粹然先贤之言，即 《曲礼》《内则》诸篇，亦上古流传遗制，无可訾议。独 《儒行》 《聘义》数篇，犹羼入汉儒旧说，纯驳互见。是以历代议礼之儒，往往叹为未尽纯粹之书。此论虽迂，亦足为中国医书进一解矣。余老友张君生甫，少年缀学有名，晚不得志而隐于医。所全活不可以道里计，一时医名，与吾友张性如明经相上下。性如尝著 《疫痧草》《急治编》以救世，已风行海内外。不谓生甫乃复有 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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